“不是，十分钟？查人是怎么来的？”
沈一鸣张着嘴，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，睁着眼睛看着顾北霆，想要再确定一下。
可下一秒，便看见顾北霆郑重的点了点头。
瞬间便多了股生无可恋。
“怎么，有问题？”
顾北霆斜着眼看过来，沈一鸣忙摇了摇头，从脸上挤出点笑容来。
“怎、么、能、呢。”
看着沈一鸣垂头丧气离开的模样，苏凝若没忍住，轻笑了出来。
“你和沈一鸣关系很好？”
顾北霆皱起眉头，眼底多了些不悦。
只是这样看着苏凝若，便有一股黑气顺着脚底攀爬上来，将顾北霆整个人笼罩，多了层雾蒙蒙的感觉。
“还行吧。”苏凝若抿了抿唇，收起脸上的笑，恢复到原来冷冰冰的模样中去。
一双眸子里没有任何表情，更像是个会动的玩偶。
顾北霆捏了捏拳，咬着牙，深吸一口气控制住自己的思绪。
随后抬起头来，看着身旁的人，缓缓开口。
“以后没事可以多回来看看，毕竟你对这里也熟悉。后面的花园……”
“不用了，不是都说了吗？今天晚上过后，我和你之间就没有什么联系了。我觉得有些事情还是划分的清楚一点比较好。”
苏凝若直接开口，打断顾北霆的话。
冷冰冰的声音成了一道鸿沟，跨越在两人中间。
顾北霆张着嘴，却有些无力，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说点什么。
停顿了片刻，才扯出一抹苦笑。
“也是，你也该怨我的。我现在都不知道自己一直在追求着什么了。明明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我想要的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什么地方不对，我也一直在逃避。”
“顾北霆，何必用这些话去安慰自己。陆柔儿根本不是你想要的那个模样。”
“就算是天上清冷的月光，摘到手里也会觉得他失了原本的光辉，又何必是本就痢疾斑斑的一个人呢”
“顾北霆，承认吧，你从来没有认真去爱过一个人。”
“不是这样的！”
顾北霆陷入了疯魔之中，一双眸子猩红，只是这样死死盯着苏凝若。
口中不停的呢喃着什么，可说了半天，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表达些什么。
脑海中有什么东西在阻止他去思考，他也根本不受控制，只能放空自己，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血肉之躯，变成一具空壳。
“为什么会这样？”
顾北霆的低语更像是对自己的责问。
只可惜，逃避现实的人永远寻求不到真正的答案。
谁也一样。
苏凝若看完了顾北霆的表演，也没了继续说下去的心思。
整理了一下胸前精致的小胸花，整个人又是一开始的平淡模样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顾北霆重新抬起头来，目光也恢复到最开始的淡漠当中来。
看了眼表，眼眸中，白雾散尽，只剩清冷眸光。
“时间差不多了，接下来是舞会的环节，你准备好了吗？”
顾北霆扭过头来，嘴角缓缓勾起，一副真诚的模样。
可不知为何，苏凝若心底多了几分警惕，连带着心脏都加速了跳动。
仿佛有什么陷阱，在前方等待着她。
余光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，顾北霆收回手来，脸上挂着一抹阴笑。
突然抬头，漆黑的眼珠盯着苏凝若打转。
“你想不想在我这这里见一个故人？”
“顾北霆，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奇怪了？”
苏凝若歪着头，眼底实在不解。
从今天她到这里开始，顾北霆就一直说着一些她听不太懂的话。
弄的她实在搞不明白顾北霆这人到底想做点什么。
“嘘，有人来了。”
顾北霆竖起手指挡在嘴边，眼底的笑慢慢沉了下来。
明明是很油腻的动作，偏偏顾北霆做起来还颇有几番韵味。
苏凝若下意识扭头，只看见一道格外熟悉的背影。
那两个字在嘴边打转，又堵在了嘴边。
苏凝若抬头，不解的看着顾北霆，眉头微皱，脸上明显多了些疲惫。
“你到底想说什么？顾北霆，你什么时候也变成这种磨磨唧唧的性子了？”
“你不是对我小叔很感兴趣吗？怎么见了他又什么都不说了，是害怕了？”
顾北霆眼底只有玩味，搓弄着手上的扳指，声音中带了一股隐约的怒气。
连顾北霆自己都没有察觉到，自己说这些话的时候，眼眸中的嫉妒。
苏凝若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，然而嘴比脑子反应更快，第一个疑惑却脱口而出。
“你说的人是谁？我什么时候和你小叔认识了？”
“不认识吗？反正现在你和我又不是夫妻的关系，还在担心什么？”
明明是好好的交谈，顾北霆却根本控制不住声音中的火药味，只能眼睁睁看着事态愈发严峻，苏凝若脸上也露出烦躁的表情来。
顾北霆抿着唇，低着头，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感觉，可看着苏凝若这幅模样，还是忍不住软了下来。
“我只是觉得你们两个人可能认识，没有别的意思，或许你该看看。”
“我搞不懂你在说什么。”
苏凝若背过身来，不愿意再交谈下去，干脆自己找了个僻静的小角落坐了下来。
刚刚坐下，灯光骤然间暗了下来。
“接下来是午会时间，祝大家玩的愉快。”
一道磁性的声音响起，带了机械的设定，到底是没有真人更有感觉。
苏凝若一言不发，只是借着周围微弱的灯光，晃动着手中的酒杯。
莫名其妙的烦躁快要将她整个人弄疯，她只能不停的思索别的事，才能让自己安静下来。
一双皮鞋停在了苏凝若眼前，苏凝若抬着头，视线上移，只对上一个熟悉的金属面具。
不等苏凝若开口，男人已经绅士的发出邀请。
“美丽的小姐，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和我共舞一曲。”
“言宸？”
苏凝若试探性的开口，见对方身子一顿，更加确定了心中的猜想。
“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？你和顾家也有往来？”
对面没有说话，只是再次弯下腰来，重复着刚才要想的动作。
苏凝若虽然还在疑惑，却也伸出手来。
指尖触碰的那一瞬间，一股暖流袭来。
是熟悉的触感，这个带着面具的人，是言宸。
“苏凝若，你还记不记得，你是谁的舞伴？”
就在苏凝若要跟着言宸离开的那一时刻，一道愤怒的声音响起。
紧接着，一股大力袭来，苏凝若另一只胳膊被人死死拽住，再无法前进半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