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又看向湛黎辰。
湛黎辰正站在心理训练室旁的黑板前，那个排行榜有变动，在他无人超越的成绩之上，出现了一个代号，J。
J？
江？
他回头看着沈世琛：“J是谁？”
沈世琛故作淡定：“新来的兵，以前当过特种兵，很厉害，我准备栽培他，做鹰巢的二把手。”
“是吗？人呢？叫出来我看看。”
沈世琛失笑，递给他一根烟：“怎么，不甘心有人超过你？”
湛黎辰推开烟，包开一根棒棒糖，放进嘴里，随后又拿出一根，递给身后的男孩。
男孩没有吃，而是放进了口袋。
他也望着排行榜，忍不住问：“爸爸，辰爷就是你吗？”
湛黎辰没回答，沈世琛说：“对，就是你爸爸。”
他眨眨眼：“是什么样的训练，很厉害吗？我能不能试试？”
小男孩穿着西装，打着红色领结，头发梳的一丝不苟，连脸上的表情很严肃，没有一点孩子该有的天真样。
像江斯年，都有些少年早熟感。
甜甜跟他们俩一比，完全就像个没长大的奶娃娃。
沈世琛看着他，轻声一叹：“瞧你，把孩子教的一点都没有孩子样。”
湛黎辰斜了他一眼：“不是你当初手把手教我开枪的时候了？我当时也是孩子啊！”
沈世琛毫无愧疚的笑了笑：“不一样，你比他现在还大几岁呢，而且没我悉心教导，也就没有辰爷今天，你不该谢谢我吗？”
湛黎辰挑眉：“确实，没有你，也没有我今天这下场！”
听出他语气不善，沈世琛转移话题，摸摸孩子的头：“这个训练不适合小孩子，如果你做了，你妈妈会心疼的。”
小男孩紧抿着唇，握紧了小手。
湛黎辰低头看着他：“不服？那你可以试试。”
沈世琛“啧”了一声：“你这么带孩子，孩子她妈也愿意？”
湛黎辰从嘴里拿出棒棒糖：“不愿意，你让她活过来，找我算账吧。”
沈世琛：“……”
“嗡嗡~”
他的手机响起来。
沈世琛一看是南桑，就夹着烟说：“女人电话，我去应付一下。”
他转向一间办公室，把门关好，接通电话。
南桑刚刚挂断跟江慕晚的通话，就来通知他。
“老板，当年冷轲把孩子给沈卓梵送过去的时候，骗辰，慕晚已经难产死了，说孩子是他们俩的。
慕晚的意思是，就让辰认为她死了吧。
昨晚他们确实遇上了，江清月整容成江慕晚的样子，利用拍卖会，拍卖自己，接近辰。
处理完江清月后，慕晚被湛诗雨当做是江清月，送去了辰的房间。
后来她打晕了辰，装成尸体，想要蒙混去BS总部，结果半路辰醒了，计划也就行不通了。
她已经派人盯着拍卖行的二公子阿德里安，他和湛诗雨有合作，这两天会再联系，她会尝试接近BS总部。
昨晚人手不够，所以江清月的尸体要晚上才能送过来，她也就没通知咱们。”
沈世琛搞清楚了来龙去脉，隔着门上的玻璃看了一眼湛黎辰。
也不知道该同情他，还是同情他。
“我知道该怎么做了，你派人去后山把裴夫人的坟动一动，墓碑改成慕晚的名字。”
南桑：“……”
这也太绝了。
这样一来，他们就真的回不去了。
以前她最盼着这样的事发生，但现在，她希望辰还能追回自己的幸福。
门外。
湛黎辰正要让男孩去体验一下训练室，训练室的门突然开了。
另一个小男孩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走出来，他洁白的衬衫被汗水浸透，低着头，黑亮的短发挡住了眼睛。
湛黎辰蹙起眉，他没想到除了江忘，还有别的孩子也这么大胆，连这种项目都敢体验。
监控室里，苏萤火大叫一声：“斯年！他怎么会在那？那是他能尝试的训练吗？”
说着，她这位做干妈的，就要冲出去教训这胆大妄为的熊孩子。
冷轲拦住她：“现在是教训他的时候吗？”
苏萤火反应过来。
完了。
江斯年长得那么像江慕晚，湛黎辰看一眼，不就露馅了吗？
发现门外还有人，江斯年缓缓抬起头。
随着他抬头的动作，苏萤火，冷轲，还有刚刚发现了江斯年的沈世琛，都紧张起来。
但他不知道怎么搞的，小脸黑漆漆的，好像刚炸了厨房的样子。
他们这才想起，南桑把训练室的目标人物都换成机器人了，碰到就喷出黑色烟雾，辣眼睛，算是惩罚。
看江斯年这幅样子，恐怕没少吃苦头。
沈世琛松了口气。
湛黎辰看着他的小圆脸，也没有看出什么端倪，只觉得他那双眼睛十分熟悉。
清澈，干净，黑白分明，眼中带着倔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