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帝今日发了好大的脾气，可愿与哀家说说是怎么回事？”
太后捻着佛珠从门外走进来，让两侧的宫人都退下。
听着这话，仿佛是来安慰自己的。
顾天瑞的眼睛有些许光亮，也不知是在期待什么？
“母后，北原之事你也不是不清楚，你说他们……”
“若是北原出事，皇城也难保，皇儿，这件事你不该不懂。”
太后难得苦口婆心，可在对方听来却并非如此。
“母后是什么意思？”
本来以为对方是来安慰自己，是想告诉自己一些解决之法，却没想到，说法竟与那些朝臣出奇地一致。
是商量好的吗？还是说他们本来就是一伙？
“北原说近不近，说远也不远。若是那边出事，一路没有天险和能将，敌人还不是直接杀到京城？”
太后微微抬眼瞥了一眼皇帝，皇帝的表情并非自己期待那般。
“且先不说劣质武器的事情，若是北原失守，下一个要保命的就是你我了。”
“所以母后和那些大臣还是一个说法？”
语气中没有了期待，便觉得有些冷漠。
“话已至此，皇帝还是顾全大局。”
太后说完又捻着佛珠离开。
周围安静的像没有任何事情发生，没有任何人来过。
什么叫做顾全大局？什么叫做保你我之命？仿佛所有人都会站在盛家那边替他们着想，从来不会有人将自己放在第一位。
不是说天子吗？天之骄子，应该让所有人匍匐在自己脚下。
可如今自己就像长了长鼻子的大象，所有人总是牵着自己的鼻子在走。
“给朕添水！”
发闷，口干，舌燥。
顾天瑞喝了一口茶后，注意到面前给自己添水的丫鬟，为什么这丫鬟站到自己面前后，整个人都在发抖？
怕什么？
“过来。”
“陛下。”
丫鬟战战兢兢，提着茶壶的手抖个不停，甚至有水从湖中滴落出来，洒到地面上印出斑斑点点。
“你说太后刚才说的那些话，对不对？”
“太后说什么，奴家真是没有听见。”
小丫鬟说话的声音都在发抖，看来是真的怕了。
“那你说，朕的话和太后的话，哪个是对的？”
小宫女不敢回话，只要说错一句，便是杀头之罪。
“说！”
“陛下是天子，自然说什么都是对的。”
“那为什么没有人听朕讲话？还要替朕安排如何做事？”
一声怒吼，小宫女连同茶壶倒落在地上，脖子上有一道鲜红的痕印，过了不久，便从里面渗出鲜红的血。
“所有人都在针对朕！你一个小宫女还敢瞒朕？”
其他宫人跪成一片，不敢作声。此时若是出声，便是送死。
“哈哈哈！朕是不是像个笑话？在你们眼里，朕是天，可在那些人的眼里屁都不是！”
皇帝发疯似地将所有怒气发泄在倒在地上的宫女身上，一脚一脚踹在尸体上的感受，或许跪在面前的宫人才能懂。
“陛下，可千万不能伤了自个儿的身子呀！”
太监刚说了一句，便被皇帝眼神喝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