岂料这话令肃帝火上加油。
“蠢货!”
肃帝拿起案上砚台,向着儿子便砸了过去。
“朕怎么有你这般无用的儿子。”
砚台砸在他的额角,鲜血顺着面颊慢慢流下来。
他不敢伸手去擦。
他咬着牙,“无用”二字在脑中挥之不去。
若不是父皇取消了自己与盛舒意的婚约,他怎会失去盛家兵权。
自己兵行险着刺杀安平王还不是因为你吗!
“父皇,儿臣知罪,请父皇责罚。”
他克制住内心的愤怒,面上还是恭敬如常。
“罚俸三年,回府闭门思过,没有朕的命令,不得出府。”
说罢,肃帝疲惫地摆摆手。
他起身一礼,退出殿外。
柳七马上上前。
“殿下,属下先为你处理伤口。”
“不必。”
顾璟羡面色阴沉,心底的阴暗蔓延开来。
他与皇后并无血缘关系,只是因为当年皇后膝下无子才将自己抱养过去。
肃帝一心只想稳固皇位,很少过问有关他的事。
他一步步谋划,布局,誓要把所有看不起自己的人踩在脚下。
成功近在眼前,一着不慎,将前功尽弃。
“可恶!”
他握紧拳头,狠狠砸向宫墙。
璟王走后,梁公公放轻步子走进殿里,捡起地上奏折,小心捧回御案。
“你说,安平王对盛三可有感情?”
肃帝问道。
梁公公闻言思索片刻,谨慎地回话。
“安平王素来不喜女色,但寿宴事后,并未对盛小姐多加冷落。”
“况且安平王遇刺时盛小姐亲自挡刀,可见感情不一般。”
“既如此,朕立刻为他们准备婚事,可否安抚安平王??”
肃帝摩挲着玉玺,神色阴沉。
先帝在世时极其偏心顾湛,若不是他使了些手段,这皇位还轮不到自己来坐。
可即便是坐上这皇位,他也不得安宁。
安平王始终是心头大患。
“秉笔太监,拟旨。”
“朕要为安平王和盛小姐挑选一个良辰吉日。”
盛府,西厢房。
跟随母亲学管事已有多日,盛舒意如今也能简单管理府里的一些事务。
翠柳为她端来银耳莲子羹。
“小姐歇歇吧,您都看一上午账本了。”
“娘说这些远远还不够。”
她合上帐本支起额头,叹息着看向窗外。
“学不好管家以后有得你受。”
盛夫人推门进来监督女儿。
“娘你来了。”
盛舒意眸子一亮,疲倦顿消。
“来看看你成果如何。”
母亲随手拿起案上账本翻了翻,满意点头。
“不错,有些模样。”
说罢,她放下账本。
“我向你小姨府上递了拜帖,许久未见,意儿你明日可随我同去?”
“好。”
她欣然答应。
小姨许兰是母亲的嫡亲姐妹。而祝家世代出文官,祝姨夫更是当年的探花郎,她们两姐妹一个入武将,一个入文墨世家,一时传为佳话。
“娘,芷昔也去不?”
一整天没见小妹在眼前,她有些想念。
“那小家伙不知怎的和元盛闹了些小别扭,不愿去。恰好明日我去问问。”
第二日,祝府前院。
“姐姐和意儿来了,快请进,我可盼你们好久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