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宫,勤政殿。
“事情查得怎样?”
肃帝高坐于殿中首位,面色阴沉。
“开始有些眉目,臣定当继续追查下去。”
大理寺少卿沈平斟酌着用词,心中着急不已。
哪里有眉目,仍是毫无头绪。
那些黑衣人来去甚快,不像是暗杀,倒像是闹着玩的。
可是普天之下谁会拿天子开玩笑,除非另有目的……
沈平不敢深想下去,只等肃帝发话。
“五日内,朕要看到结果。”
“是。”
沈平如获大赦,退出大殿。
“梁公公,你说朕待璟王如何?”
待沈平离开,肃帝偏头问向梁公公。
“这…”
他在心里思量,阿谀奉承的话自己会不少,但显然肃帝现在不想听这些。
“尽管说,朕不会治罪。”
有了这句话,他才敢放心说出心中所想。
“依老奴所见,陛下对璟王殿下用心良苦,璟王近来失误较多,若换做旁人,早就失了圣心,但陛下并未对璟王多加责罚,反而给其机会,可见陛下对璟王殿下抱有很大期望。”
话毕,见主子又沉默下来,他赶忙跪地。
“老奴有罪,不该妄加揣测圣意。”
“起来。”
肃帝的脸隐在阴影之下,看不出情绪。
“朕承诺的话不会作假。”
“是。”
梁公公颤巍巍地起身。
“璟王那边加派人手盯着。”
肃帝摆摆手:“朕乏了,都退下吧。”
梁公公闻言小心退出殿外,顺手带上门。
顾湛那晚的话仍不时闪现在肃帝脑海中。
若顾湛是喜欢争权夺利之人,那完全可判定为那是陷害,但除了手握兵权,此人也极少参与朝政之事,这样一来,反而还辨不清了。
可顾璟羡再怎么说也是他的嫡子,那孩子若是安分守己,自己这皇位迟早会让给他。
几番思量,他阖上眼,回想起那晚刺杀,仍心有余悸,看来身边护卫的人还是得重视,不可草率。
京都,富春楼。
顾湛坐在二楼雅间内,面前摆放着三菜一汤。
“本以为安平王会邀老僧于一品居,未曾想会是这里。”
身着袈裟的和尚推门而入,花白长须,眉目慈和。
“一品居向来是达官贵人聚集之地,耳目众多,灵源大师想必不喜欢。”
他慢慢斟起一杯酒,一饮而尽。
“还是安平王了解老僧。”
“流言之事,多谢大师相助。”
“安平王这话客气,莫不是有事相求?”
灵源顿了顿,想起了那个与他下棋的小姑娘。
“话说与那丫头对弈老僧甚是愉悦,略帮个小忙也不亏。”
“外人皆传大师高深莫测。”
他嘴角勾起一抹笑。
“倒是他们浅薄了。”
“红尘俗事,累哉累哉,老僧不过活得自在些罢了。”
灵源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顾湛。
“那人说你这病不能断药,托我给你带些药。”
“替我谢过师父。”
他接过瓷瓶,递给一旁的风痕。
“本想此次进京顺道看看那丫头,只是老僧这身份着实不便,只得作罢。”
灵源稍许有些遗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