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牧说让阿姨去，蒋晓晓拒绝了，“我差不多吃饱了，我去就行。”
一会儿该怎么做，她还是再叮嘱下小文比较好。
至于思思，那就是她儿子的一个跟屁虫，他做什么，她就跟着做什么！
蒋晓晓上楼没多大一会儿，就领着小文跟思思下来了。
“小文，这是你白末阿姨。”蒋晓晓蹲在小文前，温柔道：“给她打个招呼吧。”
小文臭着脸，瞪着唐婉喊道：“坏阿姨，我不喜……”
“小文是吧？”唐婉含笑打断他的话，拿出一个限量款变形金刚，“看看这是什么？”
小文平日里最喜欢变形金刚，收集了特别多，但她手里的这个，他一直都没收集到。
他微张着嘴，眼底都在冒光。
蒋晓晓见状，心中不安，忙说道：“小文，你刚刚想说什么？阿姨怎么坏了？”
她言语和眼神都带着强烈的暗示意味，封牧就是想不看到都难。
怪不得晓晓今天突然不针对白末了，原来还有这么一出！
他眸底一片阴沉，却没出声。
现在的这个晓晓让他感到陌生，他要看看，她还能做到哪一步！
“阿姨……阿姨……”
小文眼里只剩下那个变形金刚，几次开口，话都没有说完。
蒋晓晓快急死了，不断给他使眼色。
但这根本没用。
“你这孩子，还傻站着做什么？阿姨送你的礼物，喜欢吗？”
唐婉拿着变形金刚冲小文晃了两下，他便欢快地跑过去了，蒋晓晓想拦都拦不住。
“小文，你要什么妈咪给你买，快把东西还给阿姨！”蒋晓晓急声道。
但小文根本不听，而是抱着变形金刚亲了好几口，满面欢喜。
“这个是限量款，外面买不到的，蒋小姐。”唐婉眉眼弯弯。
小文早就忘了初衷，还跟着附和，“就是就是！这个可难买到了！”
“这么贵重的东西，那就更不能要了，快还给白末阿姨！”
蒋晓晓快被他气死了，干脆伸手去夺。
“够了！”
封牧将这一幕收于眼底，面色难看到了极点。
而这时，蒋晓晓才意识到自己做得有些过了。
她停下手头动作，神色讪讪。
餐厅内一片寂静，落针可闻。
气氛紧张又尴尬，连才拿到变形金刚的小文都不敢放肆。
唯有唐婉低着头，嘴角勾勒出愉悦的弧度。
效果这么好，也不枉费她当初为搜集这个变形金刚，花费的无数精力！
也不知道蒋晓晓搬起石头砸自己脚，现在有没有觉得后悔？
“姨姨……”
奶声奶气的声音打破沉默，唐婉一低头，发现小不点正讨好地冲她笑。
她之前来的时候没注意，现在才发现，封牧跟蒋晓晓的女儿长相十分精致，每一处都像是被精雕细琢过，漂亮得不像话。
“姨姨……”
见唐婉没反应，小不点又喊了一声，神色略显怯怯。
唐婉这才回过神，意识到这孩子大概是在跟她要礼物。
她把一早就准备好的芭比娃娃送给小不点，后者紧紧抱着，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。
“思思平时很少这样亲近外人。”
封牧本来在为蒋晓晓的事生气，但看到这一幕，神色稍缓，心情十分复杂。
这孩子也跟他一样，觉得白末和唐婉有相似之处，所以对她亲近吗？
“是吗？”唐婉撩了下耳边的长发，面带桃花，“小美女和她爹地一样有眼光哦。”
“她难得这么喜欢一个人，以后你要是方便，就来陪陪她吧。”
封牧说到小不点，从声音到眼神，都温柔了很多。
“……乐意至极。”
唐婉顿了下，才弯着眸子回答，只是眼底，不见半分笑意。
封牧把蒋晓晓的两个孩子当作心头肉，而她死去的那两个孩子，他指不定都不记得他们哪天死的，为什么死的。
心里不舒服，她没呆多大一会儿，便找借口离开。
唐婉一走，蒋晓晓便迫不及待跟封牧解释。
“对不起阿牧，我也是太爱你了，吃醋你对其他女人好，才做出来这种事。白小姐那么完美，我太自卑了。”
说到后面，她哽咽地擦了下眼角。
封牧却没因为她流泪心疼，而是眸色幽幽道：“那唐婉呢？”
怎么突然提到唐婉了？蒋晓晓愣了一下。
“当初小文推搡唐婉，对她做那些过分事，也是你授意的吗？”
封牧垂眸看着她，面若冰霜。
蒋晓晓被他盯得后背发毛，磕磕巴巴道：“我……我只是太爱你了，才会让……”
“晓！晓！”他压着声音低吼。
她吞咽了口口水，心乱如麻。
“我讨厌别人对我说谎！”封牧抬起头，眸底血丝遍布，如嗜血猛兽。
蒋晓晓被他吓了一跳。
怎么办？
要是咬死不认，阿牧肯定会生气的！
刀光火石之间，她哭着望向他，故作崩溃道：“对，我是故意的！阿牧，你总说爱我，那你为什么还要跟婉婉还有白末她们来往呢？”
她指着心脏，“你知道这里有多难受吗？你知道我也会吃醋难过吗？阿牧，你有没有站在我的立场考虑过？”
封牧看着她，恍惚间觉得她的身影和唐婉重合。
唐婉也曾因为他争风吃醋，可她每次都是直接跟他说，和他闹，而不是对他耍小心思。
“你真得了解蒋晓晓吗？她当面一套背后一套，你是真得眼瞎，看不到吗？”
曾经唐婉说过的那些话在他脑中反复回放。
他也有些不确定了……难道真得是他信错人了吗？
封牧呼吸微重，心脏如同有钝器反复进出般难受。
他拿上西装外套跟车钥匙，没有理会蒋晓晓的喊声和两个孩子的哭闹，大步出了别墅。
封牧开车去了会所。
这一年多，他有时候难受了，也会自己去喝酒。
可如今他自己一个人坐在包间里，却觉得心脏一片空荡荡的。
“能陪我喝两杯吗？”
封牧也说不出自己到底怎么想的，喝酒不叫左旭丞，竟然喊了一个认识没多久，而且心思不纯的女人。
他眉头紧蹙，点了撤回。
却在这时，一条消息进入他的视线。
“好啊，地址发我。”
是白末发的。
她看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