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少读书人皆替夏勉不平,因为作为读书人他们更清楚,一个人靠读书走上科举这条路有多不容易。
好不容易要考举人了,却有人来使绊子,给人安排个臭号,若是被臭味熏得没有办法考好,名落孙山,那便再得等三年。
三年又三年,一个读书人能有多少个三年可以消耗?
而且,这样重要严明为国家选拔人才的考试,一个位高权重者,想要报复一个人,便可把手伸进来,给一个考生使绊子。
这也让这些读书人产生了一种不安全感,这次是夏勉,那下次有没有可能就是张勉,王勉,或者自己呢?
这些读书人,皆对护国公府不满了,尤其是谢国公。
虽然被抓的只有他家的管家,他并没有被抓,但这件事跟他肯定是脱不了干系的。
他是君子,是大儒,是天下读书人敬仰的前辈,他怎么可以放任府中的人对一个读书人做这样的事。
读书人们还纷纷写文章抨击此事,要朝廷彻查此事给天下读书人一个交代,还天下读书人,一个安全,公平,公正的科举,当然这都是后话。
承明殿内,谢国公跪在启帝面前向其请罪。
“臣御下不严,竟然使得府中管家因为三王妃让国公府赔了银子,丢了脸,便擅作主张打探到三王妃的二哥要参加科举考试,买通考官和差役给三王妃的二哥安排臭号,以此报复,”
“上午管家被抓走,臣茫然不已,好一通打探才知晓管家做了此等大逆不道之事。虽臣毫不知情,但却难辞其咎,特来请罪,还请皇上责罚。”谢国公双手称帝,看着地砖的缝隙说道。
此事启帝早已经知晓,看着谢国公头顶的乌沙,脸上闪过一抹嘲讽之色。
毫不知情,这四个字他倒是说得出口,若非他授意,一个小小的管家,敢把手往科举上升。
启帝心里跟明镜儿似的,但是他清楚,不管是哪被收买的监考官和管家都不会将谢国公给供出来的。
所以纵使他清楚,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,也不能将谢国公如何。
“你当真毫不知情?”启帝沉声问。
皇上不信他!
谢国公干咽一口,“老臣确实毫不知情,之前的事本就是二王妃有错在先,赔银子臣也是心甘情愿的。纵使颜面有失也是老臣教女无方,是老臣应得的,从无记恨三王妃之心。”
“皇上您是知道的,老臣一直都是一个爱惜人才之人,又怎么会为难一个有才华的读书人。”说到最后,他的语气还有些激动。
“朕自然相信爱卿你不是那样的人。”启帝低垂着眼眸,“爱卿今日就先回去吧,至于责罚就等这案子结了再说。”
“谢皇上。”
谢国公起身揖手告退,退出承明殿后松了一口气,抬手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,大步走出了皇宫。
萧玄审问了管家,刑也用上了,但管家死不改口坚称,自己是因为三王妃让国公府丢了脸,作为国公府最忠心的下人,他心中不忿,想要报复三王妃,才收买了国公爷的学生,给夏勉安排臭号。
萧玄深知是撬不开这管家的嘴的,只得让大理寺就这么结了案。
翌日一早,大理寺卿便在早朝上把案宗呈到了御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