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眠眠做了个梦,梦里她被厉靳深扯着手腕压到身下,皮肤滚沸犹如他被下药那晚。
他半阖着眼眸,像是意识不清。
他掌心捧着她的脸,吻她的唇,力道很轻柔,像是在吻一件稀世珍宝。
可转瞬,他却像是突然难以自控,吻得又凶又急,恨不得将她吃了一样的凶猛。
唇上猛地一痛。
江眠眠睁开眼皮,眼眸里惺忪惶恐,夹着抹湿漉。
“做噩梦?”
厉靳深从她唇上离开,指腹拂过她眼角沁出的水珠。
男人俊美沉铸的面容逐渐在瞳孔里清晰。
江眠眠吸了口气,眼睛盯着他,有瞬间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尚在梦中。
见她模样呆呆的,几分娇软,大手揉了揉她软软的发顶:“胆子不是挺大的,一个噩梦就把你吓呆了?”
江眠眠意识到不是梦,眼睛里的惶惑也没见少。
因为两人现在的姿势着实让人放松不了。
“......我没有。”
日常嘴硬。
厉靳深仿佛看不到江眠眠的紧绷不适,在她嘴角啄了下,从她身上起来,去了洗浴室。
很快,洗浴室里传来水声。
江眠眠浑身僵硬才松弛了点,大眼扫了眼黑白灰基调的主卧,心口重了重。
脑海里闪现方才的梦。
其实也不算是梦。
因为梦里的情节曾真实发生过。
那时她刚满十八岁没多久,四爷罕见的不舒服,发烧。
烧得挺厉害的,他自己并没有当回事,白天依旧去集团忙公务,晚上还去了一个饭局喝了酒。
回来烧没退,还引起了咳嗽。
他喝了酒,也不敢随便给他用药。
江眠眠几乎没见他生过病,很紧张,当晚偷偷起来去他房间看他好几次。
最后一次,她趴在床边险些睡着。
视线朦脓间,他的脸靠了过来,热热的唇贴到她的唇上。
她懵着反应不过来,等她瞪大了眼想抬起头时,手腕被他扣住。
她人随之躺到了床上,被他压在身下......
然后,便发生了她梦里的事。
到最后,他粗喘着压在她身上,热.烫的脸颊贴着她的耳侧。
好半天都一动不动。
他就那么趴在她身上直接睡着了。
她吓得眼泪还挂在睫毛上,人直接懵了。
后来她回到房间,心惊肉跳了好久,睁眼到了天亮。
第二天不可避免的碰面,他烧退了,只是还有点咳嗽,看着她的眼神跟平时没什么区别,就完全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事的样子。
这让江眠眠松了好大一口气,因此她确定他是烧糊涂了,亲她也许是把她当作了别人......
一直到昨天晚上,江眠眠都觉得这件事只有她自己知道,是她一个人的秘密。
但厉靳深那句“初吻”,让她如雷轰顶,羞耻感爆棚。
那件事,他从头到尾都是知道的。
而且,他也没有把她当作别人,他知道是她,所以......
那时候四爷就对她......
江眠眠从床上坐起来,阻止自己再想下去。
......
厉靳深从洗浴室出来,看了眼立刻也朝他看来的江眠眠,淡漠的转去了衣帽间。
江眠眠:“......”
手机震动声蓦地响起。
江眠眠看过去,眼睛就缩了下。
是老爷子的电话,打给她四爷的。
这时,厉靳深也从衣帽间出来了,白色衬衣铁灰色西裤,手臂上搭着件跟西裤同色的西装外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