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坐得那么远,我会吃人?”厉靳深道。
江眠眠看了眼两人中间能再容下两个她的距离,又抬起眼皮看他,红润的双眼不难看出倔犟。
厉靳深面不改色的:“掉......”
“头”字没说出口,离自己八丈远的小丫头立刻靠了过来,胸脯上下起伏,抿着小嘴盯着他。
那双眼,又黑又亮,像是最纯净的珍珠。
要非厉靳深心肠够硬,大概就心软了。
“挡板升起来。”
厉靳深话是对司机说的,但玄黑的双眼直直锁着江眠眠,带着让人心慌的深度。
江眠眠呼吸一颤,心跳快了起来。
挡板升起来,他,他又要干么?
几乎在司机将挡板升起来的一刹,江眠眠腰上一紧,双脚腾空,很快落到一抹硬实上。
心跳滞了一瞬,江眠眠提着气,背脊更是僵硬的绷得很直,不敢有任何的抵抗,怕他真的掉头回萧家。
今天她不止一次的见到了徐长宁的狼狈,还是因为她,她很愧疚,甚至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?
她实在不愿再因为她,增加她的苦难。
江眠眠思绪纷乱,过了会儿才意识到厉靳深一直没有开口,她微疑的掀起睫毛看他,瞳孔颤颤的。
厉靳深垂着黑睫,神情高深,大手握着她一只手,轻捏着她的骨节,不知在想什么。
江眠眠转了转眼珠,莫名的松了口气。
他不说什么让她难以招架的话,以及做一些......过线的事,她还是能勉强给自己洗个脑,当他的大腿仅是个支撑物。
然而。
这样的和谐只有片刻。
指节一紧,江眠眠心惊,抬起头看向他。
厉靳深凝着她,黑眸深锐穿透:“这些年,肉没涨几两,胆子倒是见涨不少!”
江眠眠以为他是说自己“离家出走”的事:“我真的只是想出来走走,找朋友说说话,不是你想的那样。”
“我看上次你去酒吧的事,给你的教训还不够。陌生男人的车,你说上就上。江眠眠这些年,我是不是把你养废了?”
厉靳深厉声。
江眠眠抽.动嘴角。
养废?
他可真会选词!
不如直接说把她给养蠢了!
听他提到酒吧的黑历史,江眠眠到底心虚,老实巴交的解释:“不算是陌生人,之前他到我们学校做过演讲,我认识他,是纵才教育的老板。”
顿了下,说,“他在讲台上讲的那些话,可以看出他是真的对教育行业心存敬畏,这样的人,不是坏人。”
“听了他一次演讲,就认定他不是坏人?”厉靳深冷呲。
江眠眠:“......”
有被他的语气和表情刺激到!
好似在他眼里,自己已经蠢得无药可救!
于是梗了梗脖子,辩驳道:“事实证明,他的确只是出于好心送了我一程。”
好心?
短短五年便几乎垄断教育机构,成为教育行业领头羊一样的人物,怎么可能是个心慈手软,逢人便施展自己善心的慈善家?
厉靳深眸色幽寒:“若是H市的女人全都跟你一样单纯,盲目自信,骗子都能开公司当首富。”
慕东霖只是载了她一程,怎么就成了骗子?
江眠眠腮帮子鼓了起来,气咻咻的小声道:“......我就是傻,就是不聪明行了吧?”
“知道自己不聪明,就离那些莫名其妙靠近你的男人远一点!”
厉靳深盯着她,哼道。
江眠眠:“......”
他是真的听不出来她在说反话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