厉靳深低眼，睨着眼前的小女人，往他的人跟前也跑得挺勤快的。
今早不就去了。
看来小少爷是忘了先前在他面前豪言壮语，说两年内让陈氏成为H市商界不容小觑的存在。
得，他这个当叔叔的就发发好心帮他一把，叫他为了陈氏在H市的崛起忙起来，也省得太闲，肖想不该想的人！
......
老爷子赶人，厉寒萧第一个执行走人了。
随即程竹贞和厉继森也出了房间。
秦襄同老爷子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，也要告辞。
老爷子叫住她：“秦丫头，这次让你跑这一趟，没耽误你事吧。”
“厉爷爷，没有的。”
秦襄摇头，“倒是您的身体，要多多注意。”
“以前你爷爷在时，他定期会上门给我简单做个身体检查，有个什么小病小痛，他也都第一时间解决了。这几十年，我这身体倒是叫那老头子精顾得好好的......”
人一生病，情绪难免低落。
提到过世的老友，老爷子难掩感伤，整个人都黯然了下来，“你瞧，这老头子走了才多久，我就晕倒了。说不定啊过不了多久，我这把老骨头也要下去陪他钓鱼咯。”
“太爷爷，您说什么呢？”
江眠眠跟厉靳深还没走，听到老爷子自暴自弃的话，又急又气，挣开厉靳深的手上前，漂亮的大眼气哼哼的盯着床上，见她冲过来，明显有些心虚的老人。
“我以为你走了呢。”
老爷子讪讪的。
江眠眠：“......”
边上还有秦襄在，她也不好说他什么，轻轻哼了一声，小孩子气的，“那我走？”
“那不行。”
老爷子直接抓住江眠眠一只手，“既然没走，那就留下来陪太爷爷，等晚饭吃了再走。”
话落，老爷子快速觑了眼厉景行。
厉景行眼廓微缩，垂下了眼。
不远处的厉靳深：呵，当他瞎？
老爷子生着病，江眠眠自然不会跟他生气。
要不是他发作赶人，她也没想那么快走。
所以老爷子这么说，她便没说什么，默认了。
见江眠眠小嘴没生气的噘着了，老爷子抬抬眉，再次看向秦襄。
大约是他方才提到了秦明谕，秦襄娴静的脸浮着层哀凉。
厉敬尧心里便有些过意不去，他好端端的，戳人伤心事，的确不该。
声音就越加的慈和：“秦丫头，这次是厉爷爷不好。”
秦襄当然知道他说的什么，仍是轻轻的摇头：“您和我爷爷是多年的好友，爷爷离开，您的伤心不比我少。”
这话无疑是在给厉敬尧台阶下。
要论哀伤，厉敬尧自然是比不上人家的亲孙女的。
只是秦襄通情达理罢了。
厉敬尧看着沉静知礼的秦襄，心头越加认可，不由朝不远处站着始终不过来的某人看去。
不曾想，某人也看着他。
那眼神怎么说呢？
跟狼崽子似的，阴森森的，还泛着绿光。
厉敬尧：“......？”
虎目当即就微微瞪大了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