客厅里,张妈看着从楼上下来,面容阴沉冷峻的男人,愣了下,赶紧的将目光收回。
厉靳深下楼,朝门口走:“张妈。”
张妈一颤,忙望向他,应声:“诶。”
厉靳深脚步不停:“眠眠不舒服,隔二十分钟上去看一次,有什么事,立刻给我打电话。”
眠眠小姐不舒服?
张妈正色,道:“我知道了先生。”
......
溪山医院,VIP病房。
厉靳深到病房门口时,厉微微仍在昏睡。
厉景行坐在沙发里,表情带着几分沉色,不知在想什么。
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,他抬眼看去,看到厉靳深,他嘴角抿了抿,站起:“四叔。”
厉靳深没看他,同样没答应。
他步伐停在门口,似乎也没打算进去,只拿一双幽深不见底的黑眸静然盯着病床的方向。
厉景行唇角抿得紧了些,望了眼病床上的厉微微,迈步便要向厉靳深走去。
脚刚抬起。
厉靳深蓦然转身。
厉景行:“......”
握了握拳头,朝外走去。
......
厉景行出去。
厉靳深站在走廊栏杆前,背脊宽阔挺拔,无形中释放而出的压迫和气场,如一座大山,往人心里压。
厉景行双眼不免沉了分,走到他身侧,顿了两秒,道:“江眠眠跟您说了吧......”
他话音刚落,一道凌厉的视线便朝他狠劈了过来。
厉景行下颌线绷紧,偏头迎上那道目光。
那道目光,总是威严,冷酷,少有温度,让人怀疑,在他血液里,是否真有人的温度!
“这就是你说的和解?”
声音讽刺,极冷。
“......今天的事是意外,我不知道微微会突然出现。”
厉景行拧着眉,盯着厉靳深冷锐刺骨的寒眸,“微微不会无缘无故那样。”
“蠢货!”
语气阴厉,携着不加掩饰的愠怒,不屑,讽刺,而除却这些情绪,似乎还藏着一丝厌恶。
对方是自己从小到大最为崇敬,敬重的长辈。
他高高在上,仿佛无所不能,像神一样立在他心中,他仰望着他,以他为目标。
所以,无疑的不论是厉靳深的语气,还是他看着他的眼神里那掩饰不住的冷意和失望,于厉景行来说都是一种打击。
他俊脸微白,而后便控制不住的发黑。
他依旧盯着他,眼神锐冷,发着狠,似一头不驯的狼。
仿似只有这样,方能证明自己那颗自尊心,并非受到一丁点伤害。
“今天若是江眠眠和其他任何人,我也能毫不犹豫的跟您一样,无条件的偏袒她,护着她,任何后果由我承担。”
“可是今天,对方是微微,我就事论事我认为没有任何问题......”
“你认为?你拿什么认为?拿厉微微先口出恶言,再对眠眠痛下狠手,最后仍旧不依不饶?”
厉靳深冷声,“如果你就事论事的依据是撒泼,谁撒泼谁便看起来更有道理,那你的确可以称之为这方面的楷模!”
话到这里,厉靳深面色已然是极端的阴翳。
而这份阴翳,来自于对某个小丫头的心疼。
因为从监控看来,江眠眠似乎是知道了什么,良心让她没办法冷眼旁观。
所以她主动约见厉景行,想把她知道的告诉他。
但是她的善意换来的是什么?
厉靳深替她不值!
他额角青筋微凸,道:“滚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