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?”
厉靳深开口的声音是江眠眠从未听过的哑,那双深眸,浓如最稠的黑墨。
江眠眠浑身战栗,软绵的指腹掐着他颈后隆起的肌肉。
因为周身绵软,是以她也感觉不到那肌肉的硬度。
可他的声音,以及那不属于自己的强烈存在,都在向江眠眠透露一个信号:危险!!
江眠眠本能的反应便是逃。
总觉得今晚若是由着他,自己会......很“惨”!
“四爷,你,你怎么......”不按套路出牌!
江眠眠声音小小的,抖得很厉害,努力往后退。
可她就躺在床上,能退到哪里去?
“什么怎么?”
厉靳深匐到江眠眠颈边亲吻......或许也不能叫亲吻。
像是蛰伏已久,忍耐已久的狼,终于等到了掉进他陷阱的猎物,一秒都不愿意等的,猛地啃噬,以最快的速度将其撕吞进腹!
江眠眠心脏激跳,被他的凶野吓坏了。
她甚至觉得在她身上的不是厉靳深,而是跟他有着一样面容的陌生人!
“四爷!”
江眠眠手去推他的脸,他脸上跟发烧的病人没两样的温度让她的指尖都麻了麻。
她心头不觉一沉,跟着又紧了紧,道,“四爷,你是不是不舒服?”
他人跟火炉似的,脸也热得惊人,正常人怎么可能这样?
加上,他今天异常反常的举动,江眠眠觉得自己真相了。
身体不舒服的人,反应到行为上的异样,那不就正常了?
厉靳深扣住她的手腕,轻松按在枕头上,回了她一个铿锵有力的字:“是!”
江眠眠紧张起来,挣扎着要去摸他的额头,无果,着急道:“发烧了是不是?四爷,你下去,啊......”
江眠眠一缕魂没了。
她急喘口气,眼泪飙出来两颗。
而厉靳深丝毫没有要罢手的打算。
江眠眠看着他斐然的俊颜上那一抹不管不顾的扭曲,只感觉自己要疯。
她缓了缓......缓个屁!
他这样,她怎么缓......得过来!
“四,四爷......”
大约意识到自己无论如何都是徒劳,江眠眠艰难出口的嗓音拖着哭腔。
而似乎也在她这声之后,厉靳深好似就“病”得更凶了。
......
江眠眠躺在床上,一双湿.润微红的眼无神的盯着天花板。
她嘴唇微张,呼吸一口接着一口,急促得尤似溺水被人刚捞上岸的人,许久都缓不过来。
与她形成鲜明对比的,是靠坐在床边的厉靳深。
除了发梢湿着,面庞尚未恢复原本的冷白,胸膛起伏平稳规律,丝毫看不出是刚经过剧烈运动的样子。
他甚至已然拿过床头柜上的烟和打火机,抽出一根烟叼在了唇边,骨节分明的大手拨动打火机滑轮。
擦。
火苗窜了出来。
头微垂,凑向打火机时,察觉到什么。
厉靳深偏首,与一双怨念的,带着分明火光的水眸对上。
厉靳深:“......”
黑眉轻动,到底收起了打火机了烟,放到了一边的床头柜。
江眠眠抿了口有些合不上的唇,心头刚有点安慰,结果就见某人放下烟和打火机,侧身便径直朝她压了过来。
江眠眠:“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