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你的杰作还满意吗?”
厉靳深凉淡的嗓音拂来。
江眠眠抿着嘴唇,看他,分明的眼瞳里印着自责懊恼:“......我没想到。”
他当时那架势像是要把她生吞了,她一心顾及着肚子里的小豆芽,只想阻止他继续,焦急之下没控制住力道。
要不是那会儿情况特殊,容不得她多想,她怎么可能下那么重的口!
饶是事出有因,但看着他耳朵上那道深印,江眠眠心下仍是不是滋味极了。
她忍不住伸手抚向他的耳朵,指腹轻轻的。
厉靳深俯瞰着她,没错过她眼底的愧疚......心疼,被她不惜狠心咬他也要拒绝他的郁怒便半点不剩了。
只是不恼归不恼,但没打算这会儿就让她知晓。
他依旧淡着声音道:“嗯,咬是你咬的,你没想到!”
江眠眠:“......”
视线从他的耳朵转到他冷毅的脸,盯着看了会儿,没反驳。
讽刺就讽刺吧!
反正的确是她咬的。
那么深的印记,上面还沾着血,说不是故意的谁信?
轻叹了口气,便要从他身前离开。
厉靳深在她手臂上的大手紧了紧:“做什么?”
“去拿医药箱。”
江眠眠声音有些没劲儿。
厉靳深盯着她:“闹什么脾气?”
江眠眠低着脑袋:“没有。”
她咬的他,她哪有立场闹脾气?
她就是......懊恼。
咬就咬吧,那么大劲儿干什么?
想着,江眠眠又叹了口气,人也蔫蔫的,整得跟生无可恋似的。
厉靳深蹙眉。
......
江眠眠房间里没医药箱,出去问张妈要的。
张妈拿来医药箱本来想问的,见江眠眠没精打采的又咽了回去。
拿着医药箱回到房间。
江眠眠让厉靳深坐在床边。
厉靳深瞥了眼那医药箱,薄唇微动,最后还是将那句“不碍事”吞了回去。
耳朵上那点伤,的确是不碍事,过两天怕是什么都看不见了,于他而言根本不需要擦药这么麻烦。
他没阻止,自然也是有他的“考量”。
这次若说无碍,保不准下次她还敢,且更重!
索性便麻烦这一次,让她长个记性!
而厉靳深的不拒绝,以及意外的配合,成功的加重了江眠眠的愧疚。
她觉得她还是了解他家四爷的,平时有个伤风感冒连药都不吃硬扛,可这次竟一点抗拒都没有便让她上药了......
江眠眠心口沉沉的,消完毒上药的动作越发小心翼翼。
一小心,抹药的时长势必会拉长。
厉靳深一开始尚能泰然自若的端坐着由她鼓捣,随着时间的推移,本就不多的耐心值逐渐见底。
沉压的眉宇不时的弹动一下。
终于,在他耳朵上拂动的棉签离开。
厉靳深微绷在胸膛的一口气松了松。
然,没等他松完,余光便觑见江眠眠捏着棉签再次伸向他的耳朵。
厉靳深眼角顿时狠抽,耐心彻底告罄,抬手扣住她细白的手腕,微一用力。
原本站在他身侧的江眠眠在原地转了半圈,一个不稳,坐到了他的腿上。
江眠眠:“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