搞不好又得以年起步!
心里明白,这中药她是逃不过了,可她就是抬不起那个手去接。
张妈有些难住,看向厉靳深。
江眠眠在喝药这块,向来是个老大难,除非......厉靳深出马!
厉靳深没看张妈,浅睨向江眠眠:“要我喂你直说!”
江眠眠小脸裂了裂。
张妈也很紧张似的,赶紧劝:“眠眠小姐,咱们就别劳烦先生了......”
开玩笑?
先生那能叫喂吗?
灌还差不多!
遭那老罪也要喝,不如乖乖自己喝了!
江眠眠能不懂这个道理吗?
纵使手有“千斤”,在厉靳深那话之后,也抬了起来,接过了张妈手里的药碗。
张妈看在心眼,多少心疼。
她知道江眠眠不是矫情,实在是吃药吃怕了。
犹记得江眠眠刚被接到厉家,那叫一个瘦,身体瘦弱,抵抗力就差。
加之是到厉家后,与先前的那种“求生”的生存环境不一样,各种营养跟上了,反倒是种种的“水土不服”了,光是头半年断断续续的就病了。
眼瞧着瘦得越发脱相,老爷子急得不行,三天两头的请那时还在世的秦老爷子过来给她检查,各种名贵药物的治养着,又花了大半年的功夫,方才有了起色。
好了之后,江眠眠对“药”这个东西,便怕得很!
想到那些旧事,张妈忍不住道:“眠眠小姐,良药苦口,你便忍一忍。”
江眠眠深呼吸,下定决心似的,捧起碗,仰头。
这动作,挺猛。
张妈眉心都跳了下,拿出手里准备好的糖,剥开。
江眠眠果然一口气喝完,张妈立刻把糖喂到她嘴里。
很早之前张妈便会如此,在她吃药前准备糖果。
是以嘴巴里突然被塞进东西,她也不会觉得是奇怪的东西。
相反的,她狠狠的含了两口,能冲刷到一点嘴巴里的苦味也是一点!
张妈见她眯着眼睛嘬糖,可爱得跟只雪白的小仓鼠似的,心头的慈爱便止也止不住,看着她,一时便没有退出去。
忽地。
一道眼风朝她打过来。
张妈心尖一缩,抬抬眼梢便与一双清淡冷情的黑眸对上了。
尽管只是一瞬,且时间不超过一秒。
但张妈脸上泛起的笑意,登时吓得消散得一干二净。
她在厉家干了这么多年,对厉家的规矩一清二楚。
在厉家,主人是主人,仆人是仆人。
她方才那样看着眠眠小姐,很不合适。
对厉家这样顶级的门第来说,她将江眠眠看作自己的女儿,心生慈爱,就是一种僭越。
因为,她身份低微,不配!
张妈理智瞬间回笼,但她并不觉得凄凉,因为厉靳深给的钱......够多,她干的就是这份工作。
张妈低下头,以最快的速度退出饭厅。
厉靳深不知道张妈的想法,也不在意,一双黑眸深深,凝着某个专心吃糖的小女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