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她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,努力算什么?
算笑话吗?
所以,无论是江眠眠心思不纯,居心剖侧的“拿捏”厉靳深,还是她不费吹灰之力便能站在厉靳深身边,制造外界人人以为她独得厉靳深宠爱的假象,都让秦襄憎恨!
更何况,江眠眠此刻肚子里还多了一个小野种!
秦襄放在腿上的双手握紧,她垂下眼皮,以掩住眼底翻腾的怨毒和杀意。
她江眠眠怎么敢,怎么敢怀他的孩子,她该死......
“还有事?”
沉淡,毫无波澜的男音拂来。
秦襄眼皮重重一颤,攥紧的指尖倏然松开,她暗自吸气,强压下心头的厌恨,慢慢掀眼看向书桌。
厉靳深看着她,眸光很浅,他眼窝深,五官锋利,浅浅看着人时,总是凌厉非常,同时,薄情!
秦襄颤了颤,从容道:“没。”
她此次来,是跟他汇报厉敬尧的病况的。
汇报完,便没旁的事。
她说完,站了起来,“那厉四哥,我先走了。”
厉靳深点头。
秦襄往书房门口走。
“秦襄。”
磁性的男音蓦地叫住她。
秦襄步子骤顿,心弦竟是狠狠一荡,饶是她尽量克制了,可转身看向他时,眼底仍是情不自禁的露出一丝涟漪。
她有些怕他看出来,可大约是隐忍得太久,忍得太辛苦,这一刻,她不想再忍。
所以她目光又多了分坚毅,看着他。
然而,终究是多余。
厉靳深并未细看她,扫她一眼便垂下了目光。
秦襄:“......”
脸皮抖了抖,嘴角到底没忍住,溢出一抹苦笑。
“以后,不必再特意过来。”
厉靳深声线冷淡,除了通知,再无别的情绪。
秦襄当场僵住。
也许是忍耐的口子一旦撕开,伪装便变得不再容易。
至少这一刻,秦襄有些破防,出口的声音甚至难掩激动:“厉四哥,你,什么意思?是我,怎么了吗?”
秦襄语气里的异样太明显。
厉靳深抬眼,看到面容几许紧绷苍白的秦襄,俊逸的眉宇轻蹙,仿佛有些不理解她为何这般。
但不重要。
他嗓音平淡:“关于老爷子每周的例行检查结果,若无特殊情况,就在电话里说。”
秦襄脸上的苍白更深,眼眶里有急切的水光浮动,喉咙里哪怕有千言万语,却无法宣之于口。
因为他说的话她无法反驳。
而且从一开始,他也没有说老爷子的情况必须当面跟他汇报。
前几次他没有提出让她在电话同他汇报,她还暗自欣喜,浮想了许多......”
可是现在看来,他没说,或许只是没有在意。
如今想起来,便说了而已。
她能说什么?
秦襄现下的情态,与她平时表现出的淡静,俨然很是失态。
换作旁人,大概就问了。
但厉靳深却没有,他只是淡漠的看着她,半点没有要问的意思。
那样冷眼旁观,冷漠的姿态,一般女人见了大约会觉得他都不是个正常人类,心拔凉拔凉的。
秦襄硬是在这种狼狈的对比下,冷静了下来,她对厉靳深扯了扯唇,道:“好的。”
随即,转身离开。
厉靳深亦在她转身的一刻,移开了目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