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......你,为什么这么笃定?”
江眠眠嗓音有些干涩。
“从我知道你的存在后,便一直在寻找你的下落,若没有经过充分的查证,我不会下定论。”
慕东霖脑海里闪过一张温柔的脸,他看着江眠眠与那张脸有七分像的脸,微笑,“况且,你跟她长得很像。”
“她?”
江眠眠心跳缓慢。
“我们的母亲。”
慕东霖说。
江眠眠眼眶蓦地潮湿,心脏酸疼。
他说她和他们的母亲长得很像,可她连母亲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。
江家人不喜欢她的母亲,家里连一张她的照片都没留下。
她曾鼓起勇气在见到江文哲,也就是她的“父亲”时,问他能不能让她看看她母亲的照片。
江文哲只是看着她,然后摸摸她的头,走了。
那次之后,她没再执着于非要知道母亲的模样。
因为执着没用。
慕东霖在确认江眠眠便是他“同母异父”的妹妹前,调查过她。
知道在她认知里,他们的母亲在生她时便离世了。
快二十三年,她没见过他们的母亲。
慕东霖看着红着眼睛的江眠眠,难免心酸怜惜,忍不住压低了声音道:“对不起。”
江眠眠讶然:“为什么这么说?”
“如果我在两年前,确认你就是我妹妹的时候,与你相认,或许之后的事,便不会发生。”
慕东霖声音哑沉。
江眠眠:“......”
......
酒店套房。
厉靳深将呦呦抱进主卧,放到床上出来,便见江眠眠抱着手臂站在露台。
黑眸敛了敛,走了过去。
走到她身侧,厉靳深直接伸手握住她的肩,将她扣进怀里。
江眠眠一僵,旋即放松身体,把头靠在他胸前。
厉靳深抬手揉了下她的发顶,目光望向远处。
好一阵,两人都没有说话。
江眠眠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,厉靳深则是知道她此刻没有倾述的欲.望,安静的陪伴才是她此时最需要的。
况且,他也着实没什么哄人的技巧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江眠眠沙哑的声音从他胸口传来:“四爷,你说这世上真有这么离奇的事吗?”
她活了二十三,把自己当成孤儿,接受了自己是亲缘绝缘体,不再期盼来自家人的爱和陪伴。
可是就在这个时候,突然一个人跳出来,告诉她,他是她的哥哥,他从未放弃过找到她,与她相认。
还是那么好,那么优越的一个人......
太没有真实感了!
“离谱”得仿佛她是一场整蛊秀的主角!
厉靳深低眸,黑眸里浮动着怜惜和心疼。
他看了她一会儿,道:“明天我让来拿着你和他的头发去做鉴定。”
大概是江眠眠的不可置信,慕东霖给了江眠眠带着他发囊的头发,告诉她,如果她不相信,不妨亲自去做个亲子鉴定。
做完,她便会相信了。
江眠眠侧脸,把脸埋进他的胸膛。
好一会儿,她哑哑的“嗯”了声。
......
幸运的是,呦呦发烧的情况得到控制,没再反复了,早上醒来一口气干了一罐两百多毫升的奶。
不幸的是,江眠眠失眠了,眼帘下青黑一片。
早上八点,厉靳深安排来的人上门取走了她和慕东霖的头发。
那之后,江眠眠更是心神不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