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七十六章习惯
文思在回剧组的路上，收到了这句道歉。
看到这三个字，她很快明白了厉渊的意思。
他会改变，但也绝不放手。
如果是以前高高在上的厉渊，绝对不会低头道歉，哪怕他明确知晓自己错了，也只会开出另一个无比丰厚的条件，转移所有人的注意力。
无论如何，都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。
可是今天，他居然真的、真心实意的说了对不起。
文思忽然有些感动。
这份感动，与两人之间的情感无关。
她已经完全放下，就绝不会回头，却也会在这个人骤然变成自己期待的样貌时，冒出一种欣慰，欣慰自己年少时没有爱错人。
欣慰这个男人，确实如她看到的那样，熠熠生辉。
厉渊坐在车里等了一会儿，一直没有收到回话，眼中有些失落，但很快就收拾好情绪。
现在的他已经冷静了许多。
他开始思考关于两人相处，文思的底线在什么位置。
他想要卡着这根底线，一点点的不动声色的侵入她的生活，让她逐渐习惯他的存在。
习惯，是一切细水长流爱情的先发条件。
至于这个底线，前提就是不能有胁迫感。
不能让文思觉得被逼迫不得已。
这个度非常难把握，但他也只能这样，如走钢索般的自己探寻出第三条，一定能够幸福的路。
心里有了规划后，厉渊启动车子的动作都无比的轻松。
回到家里后，他立刻给自己制定了三个方面的计划：
第一，微信无时无刻的问候。
第二，现实随时随地的邂逅。
第三，出现问题时的无所不能。
现在还是白天，他已经激动的躺在了床上。
这是他与文思新房的主卧，过去的五年，他只要走进，就能想到文思独自一人靠着安眠药才能入睡的夜晚。
心，就不受控制的揪起来疼。
无论是寒冬腊月，还是夏季三伏，他都会觉得冷，从心往外冒的寒。
如今，他第一次在被窝里感到了暖。
厉渊静静地看着身边空荡荡的位置，许久之后缓慢伸出手，仿佛那里还躺着个人，一遍遍的练习着，从生涩艰难的开口到后面的习以为常：
“文思，早安。”
“文思，午安。”
“文思，晚安。”
“文思，我爱你。”
这些话对厉渊来说太肉麻了，但他知道，他必须学习，也必须习惯。
从那以后，文思的微信上，每天雷打不动出现三条来自厉渊的消息：早安、午安、晚安。
以及每次吃早餐时，总能在落座后碰见他。
他有时会和她一起吃，有时会带一些自己做的小零食与她分享。
他不再莽撞的表达爱意，一遍遍的期待她的回应。
而是以一种不以爱情为目的的理由，如多年好友般，很自然的融入了她的生活。
终于，时间到了冬至。
文思从剧组下班后，远远地就看到厉渊拎着各种材料等在她家楼下。
不等她开口，便笑嘻嘻的把一袋面粉塞到她手里，“冬至，我们包饺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