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氏把六十两银子交给温景墨时恰好对上了他平静无波的眼神。
她的手一抖,心中竟然生出一种想要落荒而逃的冲动来。
明明他的眼神很平静,可她对上温景墨的眼神,竟然会有一种灵魂坠入深渊中的恐惧感。
把六十两银子交给温景墨后,宁氏便迫不及待的转过身走开了。
她的后背已经出了一层冷汗。
就在她把银钱交给温景墨的时候,沈初意也已经拿着针包来到了苏元良的身边。
众人皆是目不转睛的看着。
只见沈初意有条不紊的从针包中取出银针,分别刺入了苏元良身上的几个穴位当中。
不出片刻,苏元良便醒过来了。
宁氏见状连忙扑了过去:“我的儿,你怎么样了?”
苏建安脚步也一高一低的朝着苏元良走过去:“良儿,你不痛了吧?”
苏元良点了点头,先是用鼻子使劲嗅了嗅身上的狐狸尿骚味,然后又疑惑的看向了苏建安。
“爹,你的鞋怎么少了一只?”
他不提还好,一提众人便忍不住笑了起来。
有人在人群中喊道:“苏公子,你爹脱了他的鞋扔狐狸,结果狐狸没扔到,鞋还被狐狸叼走了。”
苏元良闻言,这才想起来自己昏迷之前看到的一幕。
那只被他用箭矢射到了腿的白狐,竟然来到他面前大笑,并且还在他身上撒了一泡狐狸尿!
等他有机会再遇到那只该死的狐狸,一定要生生剥掉它的狐狸皮!
沈初意将扎在苏元良身上的银针全部取下来,语气淡淡的道:“你们可以走了!”
苏建安和宁氏也是多一会儿也不想在这多待了。
他们一家人这辈子的脸几乎都在这里丢尽了。
而且,宁氏只要一想起温景墨看她时那个平静无波的眼神,就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,冷汗淋淋。
苏建安上了马车后,实在忍不住又掀开了马车窗帘往沈家老宅看去。
排队看病的人依旧是络绎不绝,队伍只增不减。
他看着这一幕,眼底划过一抹阴毒的光。
片刻后,他放下马车窗帘,缓缓闭上了眼睛。
该死的死丫头,他苏建安活了这么大半辈子了,还从未这么丢脸憋屈过。
此仇不报,他就不是苏建安。
……
沈初意自然是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苏建安给记恨上了。
当然,她就算是知道也不会在意。
苏元良先挑衅她在先,她不过是还击而已。
苏元良一家人离开后,她便全身心的投入到给病人的看诊中了。
一直忙到天际昏黄,暮色四合,这才停歇下来。
梁邵元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肩膀,对着沈初意玩笑道:“初意妹妹,哥哥帮你包了这么久的药,你是不是得给哥哥发工钱啊?”
沈初意笑了笑,站起身来对他和温景墨说道:“工钱没有,我请你们吃饭行不行?”
温景墨闻言,嗓音中含着笑意问道:“行啊,阿意要请我吃什么?”
梁邵元闻言,忍不住道:“初意妹妹明明说的是请我们两个。”
可从温景墨这个腹黑的家伙口中说出来,竟然变成了沈初意单独请他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