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用金字塔来代表整个霖市的阶级,周家就是金字塔顶端的尖,一般人根本触摸不到的阶级。
她一个孤儿,被周家收养已经是走了狗屎运,哪有资格上周家的户口本。
当然谁也没想到,她狗屎运能走两次,后来又嫁给周家二公子,户口本还是给她上去了。
林斯理坐在客厅等了一会,一身典雅旗袍的凌雅琼从楼上下来。
“听说你把小陈赶走了?”
林斯理不意外她会知道:“她来找你告状了?”
林斯理和周豫结婚之后,周家就派了个保姆过来,陈嫂手脚麻利,做事也细心。
周豫常年不在家,只有她和陈嫂朝夕相对,所以林斯理待她很亲,家里吃不完的高级食材和补品全都让她带回家,逢年过节还给红包。
陈嫂的工作其实很清闲,林斯理上班比较忙,在家待的时间不多,很多小事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计较。
有次医院要填报资料,林斯理的一个证件四处找不到,又急用,陈嫂不在家,电话还打不通,最后林斯理在一个麻将摊上把人找到。
她的麻友说:“这都几点了你还不回去,不怕你家太太骂你?”
陈嫂当时输了不少,正上头的时候哪舍得下牌桌。
“她上班忙着呢,这个点回不来。再说我的工资是周家开的,又不是她开的,她就算发现了能拿我怎么样。”
“那人家也是周家的少奶奶,吹个枕边风,还不是说辞退就把你辞退了。”
“得了吧。”陈嫂语气不屑,“我们二公子一年也不回家几次,她上哪吹枕头风去。”
中年妇女最是八卦:“哟,他们夫妻感情不好啊?”
“好什么呀,我们二公子刚结婚没多久就跑美国去了,听说是去追他那个什么青梅竹马的初恋。这个老婆是被家里逼着娶的,看一眼都烦。”
“所以说,女人还是得有点手段,不然长得漂亮也白搭,还不是拿不住男人的心。”
人都有看人下菜碟的本能,不过林斯理没想到,会从自己善待的保姆嘴里听到这么一番戳心窝子的话。
陈嫂嘴上说闲话说得爽,一回头看见林斯理站在她身后,吓得牌都差点扔出去,慌慌张张地道歉。
林斯理当时没说什么,只让她回家把放错地方的证书找出来,当天晚上就让人走了。
凌雅琼坐下来:“小陈不过是背后说点闲言碎语,虽然上不了台面,也无伤大雅。你好歹也是周豫的妻子,周家的二太太,连一个保姆都镇不住,怎么会不被人看低。”
林斯理扯了下唇。
也不知道陈嫂在凌雅琼面前添油加醋说了什么,反正不管什么事,不管是不是她的错,凌雅琼总是对她不满意,从小到大一直如此。
林斯理早就习惯不解释了,解释了凌雅琼也不会向着她,自取其辱罢了。
“你自己就算了,现在周豫回来了,你饭也不会做,家务也料理不好,打算等着他回家伺候你?”
林斯理心说,也不是没伺候过。
但这话她不敢当着凌雅琼面说。
佣人泡好了茶,凌雅琼钟爱明前龙井,清澈的茶香袅袅飘散,她抿了口,又问:“上次跟你说的话,你跟周豫聊过了?”
林斯理顿了下,“还没。”
她倒是找过周豫,当时他人还在曼哈顿,林斯理在电话里说想和他谈谈,他在忙,没耐心听,只扔给她一句:“有什么事,等我回去再谈。”
之后林斯理又打了几次,都没接通,后来也就不再打了。
“跟你说的话,你一点都不放在心上。”凌雅琼眉头皱得老高,“让你和他谈谈,都这么久了,也不知道你谈了什么。”
“趁周豫现在回来了,你们两个抽空去把手续办了,早点办完早点了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