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束张了张嘴,声音低了低,“我下次一准撑住。”
陆韫轻笑,抱住杨束,“夫君……”
“你许过白头偕老,便不能反悔。”
“这是自然。”杨束环住陆韫的腰,笑着在她额头上亲了亲。
“老家伙胡诌呢,你别信他,什么改嫁,进了我的门,谁也别想把你抢走。”杨束温声道。
“嗯。”陆韫抱着杨束的手紧了紧。
将陆韫送回浣荷院,杨束去了书房。
吹灭灯,杨束闭上眼。
人的智慧,果然无法衡量。
是他的见识短了。
吐出口气,杨束睁开眼,既然看不出他换了芯,有什么好怕的。
他自己不说,谁会往那方面想。
管策越本事,对他越有利,钦天监都能省了。


丰和府,谢徐徐看着烛火,眸色暗沉,不能再等了。
提起笔,谢徐徐在纸上写了一横,随后交给随从,“一个时辰后放出去。”
侍从点头,将纸条收进袖子里,退出了屋。
深夜,鸽子扇着翅膀,朝远处飞去。
咻的一声,飞在半空的鸽子栽了下来。
暗处,男子放下弓,朝鸽子掉落的地方走去。
这几天鸽子肉都要吃腻了。
捡起鸽子,男子查看起来,见鸽子腿上绑了信筒,他眼睛微亮,亲娘啊,这是要立功了?!
男子抱着鸽子,朝城门飞奔。
“这一横,啥意思?”亲卫们头靠着头,盯着纸条,都是不解。
“就咱们的脑子,猜个什么,赶紧快马加鞭,送到王上手里。”
“那还耽搁什么!”
众人立马散了,两道身影策马飞奔,和夜色融为一体。
杨束睁开眼,朝外看了看,真快,天就亮了。
蹭了蹭柳韵的脖子,杨束满怀不舍的起床。
“吴州有送礼来?”打完拳,杨束问牌九。
“没收到。”牌九回。
“宁儿的满月宴,可不剩几天了,相识一场,崔听雨莫不是要当不知情?”
“王上,还有不少日子呢。”牌九将布巾递过去,小小姐出生满打满算,也就十七天。
“就你记得清楚。”杨束擦了擦脖子上的汗。
“王上,怡然居传话来,管先生要见你。”亲卫抱了抱拳,禀道。
杨束擦汗的手停了停,眸子微转,老家伙昨夜不会来了个燃烧寿命,算出他是妖孽吧?
要这样,可就难办了。
以管策的本事,灭口的话,还不知道谁死呢。
沉了沉气,杨束往怡然居走。
兵来将挡,水来土掩,杨束想来不喜欢逃避。
“先生,昨夜睡的可好?”走进屋,杨束随口问候。
“还不错。”
管策拿起筷子,将小笼包夹进碗里,“秦王府的吃食,较外面新奇。”
“毕竟花了大价钱。”杨束在管策对面坐下,拿了个小笼包塞进嘴里。
“这么早找我,可是想通了?”
“我就说我有帝相吧。”
“平日起来,没照过镜子吧?”管策打断杨束,实在听不下去他的自夸。
脸皮厚的,他见过,而且见过许多,但厚成杨束这样的,绝无仅有。
“照过啊,天天照,像我这样俊美的男子,怕找不出第二个了。”杨束摸着脸,表情陶醉。
管策眼角狂抽,这顿饭,算是没法吃了。
“你还是别做自己了,虚伪着来。”
杨束斜管策,“先生,嫉妒,最易毁人,你一定要守住本心。”
管策手指交握,“在外游逛这么多年,我其实很少动手。”
“但今日……”
“先生,尝尝这个,水晶包,里头的肉馅都是清晨买的,新鲜的很。”杨束一脸赤诚。
这变脸速度,真不是寻常人能有的。
管策看着杨束,“我想收陆韫为弟子。”
杨束筷子脱了手,他和管策对视。
“速度是不是太快了?不应该再考察考察?”
“你这也太随意了些,一点都不像牛逼人物的做派。”
“你问问她,愿不愿意拜我为师,今儿就是个好日子。”管策开口道。
杨束夹了个水晶包放嘴里嚼了嚼,两秒后,他往外走。
陆韫洗漱好,刚在饭桌上坐下,见杨束过来,微有些诧异,“你把柳韵惹恼了?”
“哪能啊。”杨束平了平呼吸,“娘子,管策今早估计起猛了,他提出要收你为弟子。”
“你怎么看?”杨束望着陆韫。
陆韫愣了愣,脱口道:“自然是答应啊。”
饭也不用了,陆韫拉着杨束就往怡然居走。
管策收她,不亚于天上掉馅饼,学到多少,都是其次,最重要,能把人留在会宁县。
人留住了,杨束就有更多的时间,去打动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