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子濯站在一旁,像是在看他们钓鱼。
李元承不由得想起,刚才他看见的那一幕。
他的嘴角再次扬了起来。
“九姐,你觉得白子濯会选八姐,让父皇赐婚吗?”
李娟没想到,李元承突然就换了话题。
她瞧着不远处的三人,淡淡地说道:“应该是吧,白公子一开始跟父皇提的,不就是八姐姐吗?”
看眼前这副画面,李娟便知道,即使今日见过了李妶跟李娣,白子濯依旧没有改变主意。
他倒是“从一而终”呢!
最重要的是,李婵对这桩婚事,也并不抵触。
除了距离太远,日后见面不太容易以外,说实话,这桩婚事以及白子濯这个人,都算得上无可挑剔。
李娟又说道:“再说了,母后不也是支持的吗?”
虽然李晟不想让李婵跟李娟嫁得太早,嫁得太远。
但崔嘉宜倒是无所谓。
她觉得,孩子们都已经成年了,不管什么事情,都有他们自己的考虑。
只要不是,明知是错误的选择,还非要一头扎进去,那她都会支持,他们的任何决定。
在这一方面,李娟跟崔嘉宜的想法完全一致。
其实,李娟知道,崔嘉宜心底里也是舍不得她们这几个女儿远嫁的,但是,她充分尊重她们自己的意愿。
母后常说,没有谁能永远陪谁一辈子,她们可以选择任何自己想要过的生活,只要永远记得一点,永远多爱自己一些,那么结局即便再差,也差不到哪里去。
李娟深感为然。
“呵呵,我倒不这么认为呢!”
李娟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,一时没反应过来。
“嗯,你说什么?什么不这么认为?”
李元承没有回答李娟的话,而是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,随后站起来道:“九姐继续坐在这里欣赏风景吧,我去找二弟射箭了。”
李娟面露疑惑地瞧着李元承的背影,依旧没弄明白,他刚才说得话,指得是什么。
好在,她也不是纠结的性格。
不说就不说吧!
李娟拿起一块儿红豆酥,慢慢地品尝了起来。
白子濯转身离开,李娟跟李元承所在的位置。
他漫无目的地走着。
脑子里也有些混乱,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。
不知怎得,他就听到了,两个人争执的声音。
白子濯这才发觉,他竟然走到了河边儿。
只见李婵蹙着眉头,十分不开心地说道:“二弟,你这鱼竿一直动来动去的,鱼怎么可能上钩呀!而且,你还弄得我这边的水不停地晃动,鱼都被你吓跑了,我还怎么钓!”
李元卓却是一副“你不懂”的神情。
“八姐,这刚开始钓鱼的时候,就是要这么不停的,隔片刻提起一次鱼竿,等待鱼上钩后,再减慢提起的节奏,你这一动都不动,你以为你是姜太公吗?”
只要对玩儿的事情,就没有他李元卓不会,不明白的。
钓个鱼而已,他不在话下。
李婵嫌弃地看着李元卓,道:“我听你胡说八道!谁不知道,这钓鱼就要安安静静,不发出任何动静,让鱼儿以为这里是安全的,它才能上钩。”
“再说了,姜太公钓鱼,愿者上钩,那是说他用的鱼钩,是没有挂鱼饵的直钩,又不是说他一动不动,你到底有没有认真读书啊!”
李元卓:……
他还真不喜欢读书。
兄弟五人之中,属他读的最差。
还好有皇祖母跟母后帮他说话,不然他得天天挨父皇训斥。
李元卓脸上有些尴尬,他书虽然读得不好,但是钓鱼这件事情,他可没错。
“哎呀,总归钓鱼就是这么钓的,不信八姐等着瞧就是了!”
李婵却不依不饶,道:“我怎么等着瞧呀,你这样我都没办法钓了,再说了,你说的本来就是错的!不信咱问问……”
李婵说着话,转了个头,想让李娟或是李元承、李元启来评判一下。
没想到,她一回头,就看见了走到他们附近的白子濯。
于是,李婵开口说道:“喂,白子濯,刚才我们俩说得话,你都听到了吧?你来评判一下,到底谁说的才是对的?!”
白子濯:……
他顿了顿,道:“呃,请八公主恕罪,臣不会钓鱼,所以,并不知道您跟三皇子,孰对孰错。”
闻言,李婵不高兴地撅起了嘴巴。
“哎呀,你怎么连钓鱼都不懂,真是的白问了!”
随后,李婵又看向李元卓道:“不管,臭三三,你给我上那边儿去,离我远点儿,我们就比一比,看谁先钓到鱼!”
“谁先钓到鱼,就说明,谁说的是正确的!”
李元卓可不认为自己会输。
“好!我一定会比八姐先钓到鱼的!”
说着,他便拿着自己的鱼竿,往李婵更远的地方走去。
见河面再次平静下来,李婵才继续盯着她的鱼竿。
就在这时,她突然听见,身后的人开口问道:“你……一直佩戴着它吗?”
刚才,在李婵跟李元卓说话的时候,因为她身体的晃动,她腰间的玉佩也跟着晃来晃去。
白子濯盯着那块儿玉佩好久,终于忍不住出声问道。
李婵回头看了白子濯一眼,顺着他的视线,低头看见了腰间的那把小玉剑。
“哦,你说这个玉剑配饰吗?这是我从小戴到现在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