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历了几个小时的手术,厉霆琛身上所有的玻璃碎片全都被取了出来。
他暂时只能趴着。
一般人受这样的伤一定会打麻药,而他却是苦苦熬下来的。
这几个小时的时间犹如炼狱。
他要时刻保持着清醒,等着第一眼见到苏清予。
米雪率先迎了上来,“枭哥,你没事吧?”
厉霆琛下巴放在交叠的手背上,他已经耗尽了全身的力气,因为疼痛一阵阵冒着冷汗。
早就在虚脱边缘了,在开门之后他仍旧打起精神朝着门边看去。
他第一眼看到的人不是米雪,而是苏清予。
无视米雪的招呼,他虚弱喊着:“苏苏。”
苏清予这才缓缓走过来,厉霆琛伸出一只手,苏清予回握着他。
他的掌心不再干爽,还有没有干的汗水。
“我答应过你的,一定活着出手术室。”
说完这句话,他这才晕了过去,但握着苏清予的手却没有松开。
此举就像是一巴掌狠狠打在了米雪的脸上。
他的偏爱就是苏清予最好的底气。
陈峰赶紧询问:“袁叔,我家老大怎么样?”
袁大夫冷哼一声:“他算是命大,有一块玻璃差点就插到心脏上了,还好偏移了几公分,也幸亏是冬天穿得厚,要是夏天,他今天早就没命了。”
“这么说来老大没事了?”
“他纯粹是自己作的,不让用麻药,非得要自己硬扛,你们记住最近好好给他换药,千万不要感染了,不然就很麻烦。”
“谢谢袁叔。”
袁大夫摆摆手:“先在病房观察两天,去吧。”
大约是确定厉霆琛没有生命危险,袁大夫也放心了些,脸上的表情不似一开始的冷漠。
他执意不放苏清予,苏清予只得扶着床沿一路将他推到病房。
袁大夫扫了一眼米雪:“丫头,人家夫妻两的事情你瞎掺和什么?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个人的性子,认准了一件事死都不会撒手。”
米雪跺了跺脚:“谁说是夫妻两的事情?他们早就离婚了!既然他现在是单身状态,我为什么不能追求?还是袁叔觉得我会输给那个花瓶?她除了有一张脸,论家世,论职位哪里比得上我?”
袁大夫叹了口气,“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管不了,我就是劝告你一声适可而止,别撞了南墙还不知道回头。”
米雪懒得理会那么多跑开,一路追到病房里。
等厉霆琛安顿好,她便自告奋勇道:“我来守夜就行,你走吧。”
苏清予虽然没有想过要和厉霆琛破镜重圆,但厉霆琛毕竟是为她受伤的,于情于理她也不可能就这么丢下厉霆琛。
她动了动自己被厉霆琛紧紧拽着的手,“我倒是想走,他不让,不过米小姐要是想留下来,我也没有意见。”
说着她让陈峰给自己端了个凳子过来坐下。
陈峰小声提议:“太太,你也熬了大半宿了,反正是双人床,你要不就睡在老大旁边吧,这样也舒服些,我再去给你拿床被子过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