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家,偌大的客厅静得让人头皮发麻。
江眠眠手脚冰凉的站在地毯上,看着静寂坐在沙发里,气势如虹的冷峻男人,眼角逐渐红润。
从她离开医院到现在,不过两三个小时,他就找到她了......
自从她知晓他对自己那份超越世俗的感情后,他步步紧逼,不给她一点喘.息的空间。
他非得这么逼着她不可......
啪——
一记耳光声,突兀的在静默的客厅响彻。
江眠眠心头一沉,猛地看向身侧,就见徐长宁脸大弧偏向她这边,而她的领口还被一只大手紧紧的揪握着,扬起的手要再次落下。
“住手!”
江眠眠声嘶的吼道。
想也没想,伸手用力推立在徐长宁面前,气势汹汹的男人。
那男人愣了下,倒是立刻松开了对徐长宁的钳制,退后一步,眯了眯眼,指着徐长宁道:“混账东西,现在是不是没有你不敢做的事?你想死死外边去我就当没生过你,你拉着全家人给你陪葬你良心被狗吃了!”
“长宁......”
江眠眠浑身发抖,转身看徐长宁。
看到她左边脸颊清晰的巴掌印和嘴角微微沁出的血渍,眼眶登时一热,“疼,疼不疼......”
她没有想到。
徐长宁在萧家过的是这样的日子。
方才不分青红皂白对她动手的,是她生理上的父亲,萧宏柏。
徐长宁摸了下自己的脸,眼神掠过一丝讥讽,对江眠眠摇了摇头:“不奇怪。”
江眠眠:“......”
徐长宁勾唇,握了握她的手。
萧宏柏会突然对她动手,无非是怕厉靳深动雷霆之怒,直接将他所拥有的一切碾碎。
而萧宏柏虽姓萧,可他这支,不过是顶级豪门萧家的旁支,还是被边缘化那种。
萧家每次家宴,萧宏柏不舔着老脸,想尽办法,根本去不了。
萧家根本没把他这一支放在心上。
厉靳深与萧正卿穿一条裤子的,真要得罪了厉靳深,萧正卿不跟着他一起收拾他就不错了。
萧宏柏怕得要死,只好先发制人,把她拖出来“献祭”。
江眠眠要是不推他那一把,而厉靳深又一直不吱声的话,萧宏柏能手黑的打死她!
这样的父亲?
呵。
不如丧父!
“眠眠小姐,您请坐。她不值得您护着。”
萧宏柏小心打量了眼阴沉着脸,不发一语端坐着的厉靳深,目光一转,道,“我这个女儿,说出来不怕各位笑话,实际并不是我与内人的孩子,是我年轻时一时糊涂,被她那个不知廉耻的妈算计才有的她。”
“那个女人心机深沉,本性贪婪,背着我把她生下来,想以此要挟我娶她过门!”
“哼,做梦!我怎么可能娶那样的女人进门!给了她一笔钱将她打发走了,她见我态度坚决,觉得无利可图,才作罢。”
“她那样的女人大概老天都看不下去,没过几年得病死了。”
“临死之前把她送到我面前,让我尽一个父亲的责任。我念在孩子终究无辜,便把她留了下来。”
“谁知她跟她那个妈一样,满肚子坏水,一身的坏毛病,屡教不改!”
“现在她竟敢胆大包天的唆使眠眠小姐离家出走......”
萧宏柏胸口高高起伏,像是怒到了极致,脸色狰狞的瞪着徐长宁,恨声道,“她怎么敢的!?”
“眠眠小姐,您请让开,我今天非打死她不可!”
萧宏柏说着,就要去扯徐长宁的衣服。
江眠眠看着脸色惨白,如同行尸走肉的徐长宁,心头顿生万分悔意。
她不该!
她今天真的不该来找她!
她在萧家本就过得不易,她还要来连累她。
她算什么闺蜜?
江眠眠深呼吸,绷沉下脸,抬手挡开萧宏柏伸来的手。
萧宏柏脸色一变,迅速把手收了回来。
他可不敢碰到她,哪怕是一根头发丝都不敢。
否则今儿他们家的基业就得全毁在他手里,早晚得带着一家人住天桥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