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眠眠转身,挡在徐长宁面前,兔子般红通通的眼睛直直盯向满身森冷的厉靳深,声音微哽:“四爷,我们回去吧。”
她嗓音里带着服软的恳请。
厉靳深盯着她,声音淡凉:“急什么,坐会儿。”
萧宏柏腿弯猛地一软,脸控制不住的灰白下来。
厉靳深这话,无疑是不打算就这么算了,要追究的意思。
都怪那个小畜生!
萧宏柏恶狠狠瞪向徐长宁,那眼神似恨不得将她当场绞杀了。
徐长宁脸色麻木,唯有看着江眠眠时,眼底才有丝丝波动。
她很清楚江眠眠此刻的心境。
厉靳深终究是逼她太狠了。
可是她太无能了。
她什么都帮不了她......
徐长宁陷入了一种极致悲观自厌的情绪里。
“......我不想待在这儿了,我想回去,立刻。”
江眠眠哀求的看着厉靳深,出口的嗓音越发的沙哑可怜。
犹如自家般泰然坐在另一张沙发的傅行川见此,舔了口下唇:“四哥,眠眠瞧着是真想家了,不然......”
“你要是想走,你走。”
厉靳深低沉着声音。
傅行川:“......”
得!
某人这是铁了心的要给“离家出走”的小丫头一点教训呢。
怕轻飘飘带过。
人下次还敢!
傅行川窝在沙发里不说话了。
江眠眠有些慌了,水汪汪的眼睛盯着他,小声道:“你要留在这里你留,我走了?”
厉靳深掌心里握着一只打火机,指腹轻抚着打火机的金属外壳,漫不经心的:“走吧。”
江眠眠抿抿唇,捏着拳头就往门口走。
三步,四步,五步......
江眠眠停了下来,憋屈得嘴唇都在发颤,她望向他,眼眶里的晶莹要落不落。
他到底要怎么样?
他明明知道是她自己找来的,跟徐长宁没关系!
厉靳深扫过她盈满水汽的眼,眸光深静,指腹重重按压在金属外壳上。
傅行川看一眼江眠眠,就在心里叹一口气。
可他心疼没用啊。
“生杀大权”在某人手里呢!
厉靳深不走,也不说话,周身都是慑人的气压。
对萧宏柏而言,而今的自家像极了古时行刑的菜市场,就等着人头落地的正午时分到,绝望恐惧的汗,出了一身又一身。
蓦地。
萧宏柏的手机响。
那铃音跟催命音符似的,刺激得他太阳穴两边突突的疼。
手机放在茶几上,他腿软的走过去,拿起手机就要挂断。
可视线扫过屏幕上的来电显示,他挂断的动作顿住。
这个电话至关重要,他不能挂!
挂了,他就只能等着破产了。
萧宏柏满脸是汗的去看厉靳深。
厉靳深面色凛寒。
萧宏柏便迅速的收回视线,不敢再看第二眼。
伸头是死,缩头也是个死。
萧宏柏心一横,举起手机。
不知那端说了什么,萧宏柏瞬间面如菜色,猛然哆嗦着望向厉靳深。
正午时分到了。